另一端的完满【原创】

小墨 · 发表于 2007-12-22 20:44:49

所谓幸福。并非仅有寻觅到头的终成眷属。
——题记

她们哼着熟稔的调子，牵着手。
指尖交叠纠结成厚重的不透明的茧。茧里封存着青涩流年里的斑斓记忆，完好得一如既往。
那段年华里的阳光是透蓝的水色，她们的轨道依旧在平行世界里安然地持续。

[原因不明的追忆]
为什么会开始怀念，某张熟悉的笑颜。

——就像我莫名而仓促地联想到她们。圣诞的夜晚，在她们的时空里应当有安静的坠雪。堆叠着累积成绵软的细絮，反射出白皑皑的光。圣洁的银白。
一个是娜娜，一个叫奈奈。
而在日语里，通通都是同一声的[NANA]。
所以当娜娜成名之后那些狂热的歌迷拥顶着呼唤“NANA”的时候，她的嘴角是否会弯起一个狡黠弧度的会心一笑地想到另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有着及肩的头发以及乖巧的容颜，甜美的笑靥清澈得能够被所有人洞悉。坦率而脆弱的女子，与强韧的娜娜全然不同的奈奈。
在前往东京的列车中。她们相遇，然后各赴东西。
但是，她们本不相干的未来，还是从这里开始扯出的千丝万缕的联系。

[《NANA》。]
《NANA》是漫画。是动画。是被某个无良作者改编为小说的漫画。
看漫画或者动画都好。但请你听我的忠告，不要去看那部粗制滥造的小说。
这是做为一个漫迷的我所要告之你的。
因为往往，不存在能够与漫画等价的小说。况且那部小说丧失了原作的氛围。
如果说它存在闪光点，那么只是因为建立在NANA的盛大光圈下。

NANA。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奈奈如此普通。娜娜如此耀眼。
但组合在一起融洽地出人意料。
——就像当初我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活跃的我会与文静的你成为闺密的好友。
是所谓的“互补”吗？或许又应了哪句“世事难测”吧。

[故事依始。]
开始交代故事吧。我想你所需的只是梗概和某些片段。
娜娜原是镇上乐队的歌手。因为男友莲到东京组乐队而在几年后去东京闯荡。奈奈因为男友而它上了去东京的旅途。然后她们邂逅。
合租了房价低廉的402室。逐渐成为朋友。
帅气的娜娜喜欢唤任性的奈奈为“小八”。小狗样一样爱黏人的生物。

而在某个祭典需要许愿的节日里，那张娜娜没来得及挂上树的祈愿符被风刮出窗外，轻轻地躺落在地。
上面写着：希望奈奈能交到男朋友。娜娜。

是一样的吧。
希望你交到男朋友。
希望你不要再失恋不要再有任何的悲伤。
我希望你能够幸福。

谁说的。我们就是为了那些美好的温暖的瞬间而诞生的吧。
就像翻到那页的我，怔怔地看了好久。是感动吧。

那只被我失手打碎的杯子是否就像我们。缺了一个，怎样也无法完整。
咔嚓。咔嚓。
另一只杯子在我的慌乱中坠落成四溅的玻璃碎渣。
……那样……就算是在一起了吧。

四分五裂的杯子。注定分离的我们。
什么邂逅是为了分别的狗屁理论，打死我也不愿去相信。

第N天之后，402的房间终于只剩下了娜娜一个人。
不久，娜娜也离开了。
奔赴向所谓的“幸福”。她们终于都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
留下402室空荡荡地回溯着曾经。

不要说什么即使分别也依旧是如同过去一般的挚友。
你在骗谁呢。
是自己还是幸福。

明明不一样的。
曾经因同桌成为好友的同桌们在老师的策划下调开。
曾经为继续同桌做出的努力与抗议还是被“不是同桌也可以依旧做好朋友呀”这个看似理直气壮的理由而驳回。

那些怎么努力怎么反抗都没有用的事情。
……就让它去吧。

只有自己才知道。
那是只有经历过的人们才会了解的。
一切都与他们所设想的相差甚远。老师理所当然的理由相差甚远。
你们渐渐疏远。
丧失了语言。

[错误。]
到底哪里出错了。
那明明不是恋爱。
为什么连友谊都会冷却。

“没有啊。我们明明还是那样亲密！”你执拗而激烈地反驳着。
的确。只是有时话讲到半路会丧失了语言。
我熟谙从前的你喜欢的音乐。笔以及繁冗的有关你的一切。
但我所认识的，却仅限于从前的你。

之所以你对我来说是“你”，是因为你身上沿承了过去的影子。

现在你喜欢什么音乐。是否不再用原子笔。长高了没有。这些我全都不晓得。
对现在的你，某些崭新的部分，我无知地近乎白痴。
只是在嬉笑打闹，或者倾诉心事的一瞬，会惊觉不协调的陌生感，与隔阂。
尽管我还是一如既往到信任并喜爱着你。
但一切还是不同了。
与过去不同。
所有的这些，都在时光的荏苒里，在我们无可奈何的残酷而浑噩的对峙里，悄悄地发生。

[在……]
在娜娜还没能正式出道的时候。
在她们依旧定居在那间租金廉价的402室的时候。
在娜娜还在桌子上纵情地歌唱。暴戾的曲风充斥着整间屋子，要将小小的客厅震撼般汹涌扑面，以致第二天被隔壁邻居找上门控诉的时候。
在那些平淡的日复一日里。
在每天的烦恼与愉悦里。

我所设想的，另一端的完满，就被截在那里定格，杳无声音地抽出它嫩绿的、交柯错叶的芽。

END